风光如画——读《 敕勒歌》

这是一首优美的牧歌，它勾画了辽阔苍茫的北国草原风光，写出了北方游牧民族的生活，诗中充满了热爱家乡的自豪感。

“敕勒川，阴山下”一开章就交代了敕勒族生活的地点与环境。敕勒族又称铁勒、高车、丁零，北朝时居朔州（今山西省北部）。“川” 字有两种解释，一说河流，一说平原，后一解释从全诗文意来看更为恰切。“阴山下” 一句点明敕勒族生活在阴山下的西北草原上，这环境是多么旷远辽阔。全诗就围绕这个“川”字（草原）展开。三、四两句写整个草原的风光特色，抓住天、地大笔勾勒，说天犹如“穹庐”，意即象个大毡帐（俗称“蒙古包”），这一比喻生动鲜明而又奇特，很富有民族色彩，只有北方的游牧民族才有这种生活体验；说地被天笼盖着，可见地是极为广阔辽远的。这“天似穹庐，笼盖四野”两句，极形象地勾出天连草原，草原连天的无垠景象，这是何等雄浑！敕勒族人民就生活在这浩瀚的天地之间。这里虽然没有写到人，但我们却似乎看到古敕勒族人民的勃勃英姿！第五、六两句又对这“天地”进一步展开描绘，说天是“苍苍”的，“苍苍”一词，写天的深青色彩，是由天的极其高渺所致；写原野“茫茫”，极写它辽阔无垠。这两句更突出了北国草原风光的浩瀚无际、雄浑旷远的特色。这与宋代著名词人范仲淹的《苏幕遮》所勾勒的“天地”截然不同，在范词中是“碧云天，黄叶地”，写在碧蓝的天空中有如纱如絮的白云飘浮，同时，金风送爽，黄叶离枝，飘沉满地。这景色是清澈明丽的。它是一幅中原秋景图。

以上几句，勾出了一个天地相连，极为空旷高渺、辽阔浩瀚的境界，这画面上没有房屋、树木，也没有裊袅炊烟，好象是个极为荒寒寂静的世界，它似乎缺少生机，缺少欢乐。然而结句的“风吹草低见牛羊”一经点染，画面就由静转动，动静交织，充满生机与乐趣了。这一句虽然质朴无华，但却表达了丰富的内容。“风吹草低”这里写风儿吹拂，草随风势而低俯；那么如果无风的时候，原野的绿草则会如何呢？一定是茁壮地生长着，它绝不是稀疏纤细矮小的，可见这里水草丰茂，真是个牧民的乐园：这一句还写了风吹草一低就现出了牛羊，试想在辽阔的草原上，单只独匹的牛羊能会显现得出吗？这里它又暗示了牛羊众多。这一句七个字，却写出三种事物——风、草、牛羊。这三者都是动的，风儿吹，草儿摇，牛羊在漫步咀食。这里的色彩也是鲜明的，白（羊）黄（牛）绿（草）相间，给人一种清新之感。这里虽然没有人，但却描绘了一幅充满生机、令人神往的放牧图。图中洋溢着富足安乐的气氛以及北方游牧民族热爱家乡的自豪欢乐情感。作者：赵慧文（选自《中学语文教学》1982年第5期，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