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时,我们跳舞
题记:在我们自身的每个角落,在我们梦起的幽处,藏匿着最隐秘的自我。
巡游船满载着乘客,已度过3天的愉快旅行。在我前面的过道上:一位身躯娇小的妇女在散步。她双肩耸起,白发苍苍,留着短式发型。
从轮船的通讯舱传未熟悉的曲子——《跳起比根舞》。这时奇妙的事情忽然出现了。没有意识到身后的那位妇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她,捻着手指,迈着快速而优雅的舞步——回步、拖步、滑步。
她舞动着,一直到了餐厅的门口,然后停了下来,恢复了自已庄重的神态,走了进去。
这一情景多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现在当我的生日——我已到了大多数人不再相信我还可以跳舞的年龄——到来时,我又想到了它。
年轻人常常以为我这种年龄的人不会再跳舞,不会再有罗曼蒂克或梦想。他们认为,我们到了这种年纪,应该是皱纹累累、腰身肥硕和头发灰白。
他们没有看到别人内心世界的全部,因为人们已习慣把我们看成是聪明而怪癣的老家伙,举止威严的老妇人。
从未有人知道,我还是一个在绿叶葱葱的波士顿郊区长大的瘦弱小女孩。我的家庭充满欢乐活泼的气氛。母亲是一个大美人,父亲永远性情温和。在我的心灵深处,我仍然觉得自己是这个家庭中最小的孩子。尽管我的双亲久已去世,我们姊妹4个中现在有3个还活着,但这么想也无关重大。
40年前,我离开了波士顿,但在感情上我依旧是一个新英格兰人,我仍然是一个渴望爱情的小姑娘,追求社会尊敬的青年人,但我把这些告诉谁呢?
现在我经常会见专家,参加会议,或坐在微机旁写文幸。没有人会起到我曾经梦想成为一名记者——从一个首都到另一个首都,生活得轻松愉快,以敏锐的洞察力和独家报道的内幕消息,引起一些政府的震惊。
我们都像过道上的那位年迈妇女,在她心底仍回荡着那首曲子的旋律。我们像所有如同我们曾经生活过的生命一样,外表上我们是成年人,但本质上我们还是哈哈笑笑的孩子、羞羞答答的少年、充满梦想的青年人。
生日来了又走了,但在内心深处,我们仍然可以倾听到《跳起比根舞》的曲子。
孤独时,我们跳舞。(作者:[美]贝思·爱丝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