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散文《幻想美丽》讲述一段离别与相聚的故事
曾经读过一本书《痛苦也是美丽的》,便常常幻想也盼望与他分离的日子。每一次在一起欢笑的时候,便默默地望着他想,什么时候分离呢?分离后的日子,一定会很缠绵,很诗意的呢?幻想自己伏案为他写那些温柔的文字,幻想在深夜里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为他打毛衣,幻想着他的照片想他、念他,回忆他的每一个笑。那日子一定是很美。
终天有一天,因为工作他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不再像往日那样满脸灿烂了,总是忧郁地望着我,总是把我那小他一圈的小手握得很紧很紧,总是喜欢让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静坐许久许久……我感到他的不安与烦燥,于是我笑他不够洒脱。他生气,说我永远也长不大。我却暗自得意,我心中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他走的那一天,我与他的亲戚朋友一同送行。看着他满脸庄重地道别,想笑。当他走到我前面时,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我的心紧缩了一下,我突然想对他说,别走,留下来。
火车,走远了,连同我的他。我该过我认为美丽的日子了吧?我立刻奔回家,匆忙找出笔纸,想写出温柔的文字邮给他。执笔却什么也写不出来。伏在桌上,画出一片钢笔水与泪水混合的世界。只想大哭。以前我哭,总是有他宽宽的肩和温暖的胸怀,而今只有我自己的影子。
第二天,冒着风雨匆匆去了超级市场,买了他喜欢的毛线,想为他打件毛衣,可笨手笨脚没耐心,又是一塌糊涂。往日里我所喜爱的音乐,如今也使我心烦意乱。怎会这样?连数星星也没了兴趣。每日里我所能做到的只有等他的信。每夜里我所能做的只有呆望照片拥被坐至深夜。
他离去的日子,我很烦很闷。日子不象我所幻想得那么美。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幼维,也才知道自己还仍是一个孩童。从来没有过这种思念,从来没有过这种痛楚,也从来没有如此认识过自己。自己竟会以为痛苦也是美丽的。怎么会这样傻。于是每日又多了一件事,总是忘不了提醒自己别再傻。
他来信,问我是否快乐是否如意。叫我没事可写写日记。我回信什么也没讲,只想,这回他是对的吧?便写起日记,日记竟成了习惯。又多了耐性,拾起往日扔掉的毛线,边学边织,不管时间长短,竟也织出模样。这一切我都没有告诉他,想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常常幻想相聚的场面,我编排了一次又一次,都觉不尽人意。
终于他回来了,整整过了一年。相见是突然的。幻想过多少次诗意的相遇,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却只是无言。我们默望着。久久无言。我找出那件打了多次终于成型的毛衣,与那伴我渡过许多时光的日记,放到他手里。他望着,看着,眼里突然涌出了泪。
他把我连同那毛衣那日记集子拥入怀内,紧紧地拥着、拥着。只听见他低吟着,“你终于长大了,终于长大了……”我的泪也止不住地淌出来。我不会再傻,不再会让你离开,不会再相信什么诗句,也不再相信什么痛苦也是美丽的童话。只想永远永远与你在一起。
久别而聚,我们更加相依了,我们之间的情感更浓了。我不再幻想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日子。也许这次分离所受的痛苦看来是可爱的吧?不管这痛苦是不是美丽是不是可爱的,我不再想拥有这分诗意的美丽。只想永远快乐地与他共度每一寸光阴。让我与他共有的日子,都充满阳光。永远不会再刻意去追求那分诗意!(作者:余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