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描写石榴的散文，一段动人的故事

 散文《石榴火》写“我”见到石榴开花，引起对一位已经复员的“老兵”的回忆。这个“老兵”“不管上工累得什么似的，他总是嘻嘻哈哈的；而下工一到家，他更是没个住嘴的时候。”这段概括介绍，揭示了人物的乐观性格，有力地配合了人物行动的描写。文章重点是写“老兵”的英雄行为，他为了保护新兵，将空中滑下的灰斗用力推开，而自己的腿受了重伤。虽然“裤腿上立刻洇出了血”，他却“没吭一声”，在新兵面前，“依旧那么乐呵呵的”。这简洁的描写，把“老兵”合己救人的高贵品质和充满革命乐观主义的精神，真实生动地表现出来了。“老兵”说：石榴花象火，“我们也该象她这样，让生命去燃烧！”他是实践了自己的诺言的。最磨“我”与“老兵”的对话，说石榴籽象“金丹”，是“炙热的烈火中炼出来的果实”，这比喻也是对“老兵”的真实写照。散文以石榴花象征“老兵”，写石榴花结合着写“老兵”的事迹，这样，“老兵”的形象就更鲜明突出了。

【散文欣赏】

石榴火

每看见石榴开花，我便蓦然想到他。

石榴花又开了。开得好不旺盛！象朝霞，象火！对，是燃烧着的火！——这多象他呀！

记得那一天，他刚从医院回来，我搀着他站在这棵石榴树下，他凝神地看着满枝榴花，突然问我：“你看这石榴花象什么？”我想了想，答：“象木棉。”他摇摇头。“象红云。”他又摇摇头，说：“你看她象不象火？……小董，我们也该象她这样，让生命去燃烧！”我惊呆了。这是他吗？是那个笑话不住口、甚至有几分“贫气”的老兵吗？替换值

我现在还能想起，我入伍后头一回上工地，手被钢筋剐破了。血在冒，肉在颤，眼窝里漩着泪。他在一旁却眼一瞥，嘴一扭：“嘿，想当年我的腿中了子弹，没请医，没用药，等化了脓，穿进布条一拉，弹头出来了，也不见得痛。你这个，离心远着呢！”说得大家都笑了。我虽然很生气，却坚持着没下工地。因为我看过一部小说，里面是有这么一个情节。

不料，他的腿真的遇难了。那天吊机突然失灵，高空中一个灰斗滑将下来，他猛地冲过去用力一推，好几个新兵脱险了，而他的裤腿上立刻洞洇出了血。到底他比我勇敢，没吭一声。也许因为他的腿已经麻了。

那时，我背着新战士，问他；“痛不痛？”他把嘴一扭：“废话！你把腿砸断试试！”说罢，叹了口气。我是第一次见他叹气。和他在一起两三年，不管上工累得什么似的，他总是嘻嘻哈哈的；而下工一到家，他更是没个住嘴的时候。虽说有些不是“正经”话，但全班都爱听他的“单口相声”，尤其新同志，笑声中也顾不上腰酸腿痛，或者闹什么思想情绪了。现在尽管负了伤，在新同志面前，他依旧那么乐呵呵的。他的痛苦只有在“老同志”跟前才略略流露。

伤愈出院后，他复员走了。那是石榴咧嘴的时候，我和他最后一次站在石榴树下。他指着枝上问：“那粉红的是什么？”

“石榴籽。”

“我看倒象金丹。”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动感情地说：“对，是金丹！炽热的烈火中炼出的果实。”

他笑了。他是笑着去的。他把欢乐留给了我们。但很久很久，我一直觉得若有所失。他那粗犷的笑声，惹人发笑的谈吐，不知为谁占有了，我不禁嫉妒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石榴花年复一年不倦地开放着，这使我时时想起他，激励着我象他那样去生活。现在，这里的石榴花又开了。他那里也有这火一样的石榴花吗？

（原载与《解放军文艺》1982年第3期 作者：王述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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