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燕子的优美散文《啊,燕子》
人们说春天翩然而来。我想,用翩然这个词,该与燕子有关吧?
燕子报春,燕归旧巢,自古流传着多少佳话。“双双新燕子,依旧己衔泥。”一阵春风拂过,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草,绿了;花,开了;一对对燕子飞回来了。在父老的心中,她是吉祥的象征;在儿童的眼里,她是快乐的天使。我的家乡在江南的一个村庄,乡亲们对燕子更是别有一番感情。许多人给刚出世的婴儿取个有纪念性的奶名,常带个燕字:燕桃,燕喜,燕红,飞燕,朝燕,灵燕……那年,燕子在我家屋梁上垒窝了,全家高兴,左邻右舍都喜欢,我的奶奶就给我改了个单名:“燕”。多好听呀!
奶奶高声喊:
“燕吔——”
我尖音回答:
“哎——, 奶奶吔_”
奶奶轻声喊:
“燕吔——”
我柔气回答:
“哎——,奶奶吔——”
后来上学了,女老师笑盈盈地说:“给你定个学名叫群燕吧。”这个名字,我又羞又喜地接受了,一直用到今天。
记得在小学二年级时,我读过一篇童话,说是百鸟在凤凰那儿学筑巢,燕子听到最后才走的,后来她的窝便垒得最好。我十岁那年,不小心用竹篙碰坏了梁上的燕窝,急得哭了起来。燕子飞走了怎么办?不几天,燕子又在旁边垒起窝来了;半月以后,一个漂亮的小房子又做好了,那么严实,那么精巧。奶奶指着唧唧的燕子说:“她是在唱‘不吃谷,不吃米,只在梁上养窝喜’呢。”这叫我越发喜欢小燕子了。
“芳径芹泥雨润,爱贴地争飞”。追逐低飞的燕子,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清晰的记忆:燕子往往象是逗着我,在我头顶上飞圆圈,有时几乎就要碰到我的头顶了,我忙伸手去捉,就差一点点,她又调皮地飞开了。奶奶总不让我赶,她边给我换汗湿了的衣服边嘱咐:“ 你赶燕子天就下雨,下雨就要打雷,那是‘雷公’发脾气呢。”奶奶说的也巧,每次我赶了燕子,过不了一天,两天,天真的就变了。这事,我到中学才明白,原来是下雨前燕子在捕捉低飞的昆虫。
燕子是欢快的,到哪里都不停地飞跃、歌唱。柳枝头,河面上,云彩边,成双的燕子,你唱我和,一下一上,似软语相商量,呢喃清细。这时候,人们才真正感到,春天是最美的时节呢。
啊,燕子,我爱你!忘不了你给了我幼时的欢乐,我爱你的美丽,你的勤劳,你的精诚,你特有的生活韧性。
你没有孔雀那耀眼的尾羽,那是因为你鄙弃虚华,有着朴实的品德;你没有八哥灵巧的舌头,那是因为你鄙弃学舌,有着追求自由的性格。你有充实的美,这便是辛劳中炼就的旺盛的生命力。春天要是少了你这隽逸的嘉宾,看不到你轻巧地不息地飞跃,该会少却多少生趣!
你帮布谷催耕,为庄稼除害。炎热的夏天是你最忙碌的季节,一窝乳燕孵出来了,张着黄嫩嫩的嘴,要一口一个小肉虫,一口一只小飞蛾地喂。你匆匆地飞呀飞,闪进来,又闪出去,一刻也不停。你靠自己的劳动,用全部的精力去创造生活,日复一日,何曾耽搁。稻田的谷粒,晒场的粟米,就在嘴边,可你看也不看,一点也不沾。
啊,燕子!你是春光的使者,洁美的化身;你是欢乐的精灵,生命的象征!我爱你,小燕子, 我爱你的品德,你的性格,我爱你的生活——充满劳动欢乐的生活。我要为你唱一支赞歌……(华中师范学院中文系 秦群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