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意逆志
以意逆志 孟子提出的关于如何正确理解和评价文学作品的论述。语出《孟子·万章上》:“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义;以意逆志,是为得之。”孟子指出,说诗不要拘泥于文字而误解词句,不要拘泥于个别词句而曲解诗的原意,这无疑是切中时弊的。但孟子提出的“以意逆志”的说诗方法本身也是成问题的。根据朱熹集注:“当以己意迎取作者之意,乃可得之。”
朱自清更明确地理解为:“以己意己志推作者之志。”(《诗言志辨·比兴》)像这样,说诗的人各自凭着自己的意志去理解作品的意志,就难免主观臆断,牵强附会了。孟子说诗就常常有这个毛病。另一种意见认为“以意逆志”是“就诗论诗”。如清人吴淇说:“以古人之意求古人之志,乃就诗论诗。”(《六朝选诗定论缘起》)但是刘勰早己感叹:“知音其难”。王国维也己经看到主客观意与志的矛盾,说:“顾意逆在我,志在古人,果何修而能使我之所意,不失古人之志乎?”不过,王氏认为这个方子孟子本身已经提出,那就是将“以意逆志”与“知人论世”结合起来:“是故由其世以知其人,由其人以逆其志,则古诗虽有不能解者寡矣。”(《玉谿生诗年谱会笺序》)但是,章学诚却说:“虽有子不知夫子之所谓,况生千古之后乎?”(《文史通义·文德》 )因此,古往今来仍有人主张“诗无达诂”。(汉代董仲舒《春秋繁露·精华》)“诗文无定价”。(清代薛雪《一瓢诗话》)
因此也有人主张:“诗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镜花,勿泥其迹也。”(宋代谢榛《四溟诗话》)甚至认为“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而读者之用心何必不然。”(清代谭献《复堂词录叙》)这种审美鉴赏的差异性,正是诗歌本身的艺术特征,即诗歌比其他文学更富于主观抒情色彩带来的。